“啊？”正好杨芊芊也看到了这一段。她一脸惊讶地问道：“苏老师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苏浩哭笑不得：“整个镜头里也就七八个人你都看不过来？”

杨芊芊沉默不语。

苏浩摆摆手，示意她先拍着。

等休息的时候，杨芊芊问道：“苏老师，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同时盯着那么多人呢？”

“人的关注点永远只能停留在一件事上面。即便是国际大导演也是这样。”苏浩：“你唯一可以决定的就是将注意力放在哪里。至于关注哪里，这考验的就是你的经验了。”

杨芊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
“比方说吧，虽然唐静是主演，但是以她的演技表演这些普通的戏你根本不要过多的关注她。只要隔会儿瞄一眼确定她在状态就行了。这样你就可以关注到其他方面，比方说群员有没有掉链子了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杨芊芊：“可是下一场戏没有唐静，我应该关注哪里？”

苏浩：“等你不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知道该关注哪里了。拍吧，有问题你没发现我会帮你指出来的。”

杨芊芊一脸懵逼。

但是经验积累本来就是有个过程的，苏浩也不指望揠苗助长。

但是等中午休息的时候苏浩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有些伤人的问题：“芊芊，你在学校的时候都没有独立拍摄过短片什么的嘛？”

杨芊芊如实回道：“我舅舅让我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在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。”

苏浩嘴角抽了抽，问道：“那你大学三年多时间都干嘛了？”

杨芊芊回道：“我学了编剧专业、美术专业的所有专业课。录音、摄影的专业课我也听了不少，还选修了古典哲学、现代文学、欧洲古代……”

苏浩摆摆手：“行行行，学了这么多理论的东西，难怪你一点实践的经验都没有。”

苏浩对杨芊芊严重的“偏科”怨念颇深。

她的理论知识比许多同样导演专业的毕业学生都要强一大截，甚至可以跟袁雯雯侃侃而谈半个小时以上不断片。

但是杨芊芊的实践能力还停留在大一新生的水平……

苏浩跟袁雯雯抱怨的时候袁雯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“陈导倒是个明白人。”

“把这个毫无实践能力的外甥女托付给别人吗？确实挺机智的。”

袁雯雯摇摇头：“我的意思是说他给杨芊芊指的这条路蛮明确的。导演其实是需要一定天赋的。杨芊芊明显不是天才的类型。所以陈导就让她苦学理论知识，大学四年啥也不干就打基础。等她毕业了陈导自然有办法帮她补上实践这堂课。”

“问题是他得帮杨芊芊补上啊。”苏浩：“现在是我在给她当‘补习老师’！”

袁雯雯莞尔：“所以陈导才会领你这个人情呀。”

这么一想苏浩也就释然了。

次日一早，苏浩再次来到剧组。

唐静正穿着练功服在热身，舒展的身姿、绝美的面孔在剧组中央的空地上来回穿梭，场面一度十分唯美。

气势汹汹的潘江帆破坏了唯美的画面。

潘江帆径直找到苏浩：“苏浩，你怎么回事？我本来以为你借的人只是临时帮一下忙，可是这都几天了？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时间。”

“临时帮一下忙？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吗？”苏浩耍起了无赖。“这些人我还得用一个月呢。等我外景全部拍完才能还给你。”

潘江帆：“……”

苏浩：“对了，我们这里正好缺个龙套，老潘你来都来了，帮个忙。”

苏浩冲选角导演招了招手：“你带潘导去化妆再跟他讲一下戏。都麻利点，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开拍了。”

潘江帆刚想说我什么时候同意接受这个角色，可他发现苏浩已经去指导唐静热身去了。

走到一半还不忘回过头催促道：“潘导你还愣着干嘛，大家都等着你呢。”

潘江帆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