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中那尊已经有些损朽的古佛神像焕发出缕缕神光,梵音阵阵,犹如海潮,弥漫开来,但聚而不散,只是在燃灯寺中弥漫,出了寺外,却是寂寥无声。
银光流转。
古佛开口,一抹剑光,飞射过来,落在老神棍的手里。
是一柄三尺青峰长剑,明若秋水,滑如镜面,剑光如星光,在老神棍掌中跳跃不定,一缕寒气扑面而来。
“此剑名为【太山】,上古名剑,沾染神血,杀神不留仙,杀佛亦斩魔,非常有名,沉寂了几千年了,今日,终于又现世了。”老神棍张口吹气,气流在剑峰之前肉眼可见地如浪花分开,“以古佛的慈悲之力,镇压孕养千年,也只抹去了一部分杀意,【太山】再出,杀劫再临啊。”
他一抬手,将古剑丢到李牧手中。
李牧握住剑柄,只觉得一股刺骨寒意侵袭而来,瞬间半只手臂,都要被冻僵一样。
“果然是一把杀生之剑。”
李牧心惊。
这剑得斩杀了多少生灵,才能凝聚这样的杀气?
而且这还是在古佛体内以佛梵力净化了数千年之后,要是没有这数千年,李牧毫不怀疑,自己握住这柄剑的瞬间,就会被剑中的杀意撕裂粉碎。
“你当年,是因为手持这把剑的人,造下太多杀孽,所以才夺剑的吧?”李牧怀疑道:“想要化解剑中的杀气,还是想要阻止那人再兴杀业?”
“哟,原来在你心中,我竟然这么高尚吗?”老神棍咧着嘴笑了起来,道:“当年我只是怀疑,这把剑的主人,与背叛者有关,所以才夺剑,后来查了几次,都没有查出证据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的后世传人都出山了,你把剑还回去吧。”
李牧运转功法,强行压住剑中的冰凉杀意,收起来,道:“你就不怕,这凶剑回到那人手中,再兴杀业吗?”
“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角,那人曾经几无敌手,但如今,时代的主角已经不是他了,决定事情的终究是人,而不是剑。”老神棍颇为感慨地飙了几句‘金句’。
“想要引蛇出洞你就直接说。”李牧鄙夷地道:“当初在禅房门口挖洞骗我进去之后,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阴险了。”
老神棍怒道:“你滚,快把我的功法换回来吧,我现在要换一个传人。”
李牧嘿嘿地笑了笑,道:“听你刚才的意思,我要去金台观和那个什么传人打一架,打输了给剑,打赢了就要把剑带回来……你这个规矩,让我很为难啊,这剑,我怕是送不出去啊。”
老神棍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“你还真的是井底之蛙啊,王境无敌很强吗?我怕你到时候,被金台观那个臭小子打的哭得喊娘啊,要不然我为什么拉着他打麻将还故意输给他一百万?那都是为了交际,让他手下留情,别把你给打死啊。”
“你打麻将输了,根本是因为你手气技术差吧。”李牧吐槽道。
老神棍站起来:“你别走我要打死你。”
李牧立刻认真起来,道:“我去还剑,你去解决秦林中古祖之门的事情吧,六大组老祖虽然不是大患,但要是侵入了地球,还是会很麻烦。”
老神棍道:“你开什么玩笑,那种小事都要让我去做,我这么多年培养你干嘛?我老人家一出手,就是毁天灭地打爆星球……我真的是在修闭手禅,所以一切都交给你了,包括封印战场中走出来的诸神后裔,你也去解决吧。”
李牧道:“我没开玩笑,说正事呢。”
“我也没开玩笑。真不能出手。”
“你推三阻四的,是不是已经废了啊,毕竟在末法时代的地球上待了这么久的时间,不会坏了根基吧?”
“滚。”
李牧狼狈万分地从燃灯寺里出来。
外面一群老头子,都在眼巴巴地等着,看到李牧出来,都笑了起来。
“走,去我家吃油泼面。”老张头很热情。
李牧刚要开口说一个好字,结果里面传来了老神棍的声音:“麻将修炼时刻开始了开始了,一缺三,谁要来速度,过期不候啊……”
“我来。”老张头第一个闪电一样窜进去了。
李牧有点儿懵逼。
说好的去你家吃油泼面呢?
其他老头子也是一拥而入。
李牧在风中凌乱。
这可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当年多么淳朴慈祥的大爷们啊,如今被老神棍感染成这样……还好我已经吃过了自己做的炸酱面。
李牧站在燃灯寺门口。
隔着低矮的山峰,下面的河谷,河谷中的楼宇,楼宇下面的渭水……目光越过渭水河谷,在西北方向,一片跌宕的山峦上,金台观灯火辉煌,流光溢彩,是宝鸡市的地标性夜景之一。
相比之下,燃灯寺的几根白炽灯泡发出的光,实在是有些寒酸。
西北,东南。
遥遥相对。
李牧心里很清楚,老神棍说不管,那就是真的不管。
还剑,古祖之门,诸神后裔……
纷乱的局势,目前看来,只能靠他一个人了。
妈的,凭什么啊。
李牧很委屈。
他刚要下山,突然又想起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,转身问道:“我一直都很好奇,你一个道士,为什么住的是佛寺,大雄宝殿里供奉的古佛,而不是三请老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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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你们估计想要给我寄刀片,但是……感冒真的是越来越严重,高烧不退,脑子抽着疼,写的很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