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达到这个目的,并不是很容易,但已经是他唯一可能把握住的脱身机会了。
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,冯君干脆利索地击败了三人——其中居然还有两个出尘期。
于是他的手上也是一紧,大开大合了起来。
他一拼命,对方急了,“兄弟,我只是薛家的护卫,混口饭吃而已……饶命啊。”
他不求饶不行,薛家明显马上即将全军覆灭,他怎么可能不被灭口?
一边说,他一边塞了一颗丸药进嘴里,咬牙切齿地发话,“你若执意不给我留一条活路……那我也只好拼了!”
想拼命?你也得有那本事才行,梁中玉心里暗哼。
不过他也知道“狗急跳墙”的道理,人一旦决定拼命,可以激发太大的潜力出来。
所以他和颜悦色地发话,“我这人爱好和平,不喜欢杀生,不过饶不饶你,决定权可不在我手上,这得冯老大来定夺。”
得,现在他已经改了称呼,称冯君为老大了。
他刚说完这话,就听到冯君出声发话,“现在老实停手,我不杀你……传个话就行!”
战斗中的两人侧头一看,齐齐吓了一跳,不知道什么时候,冯君已经干掉了那个薛经人。
没错,此刻的薛经人已经倒在了地上,身上原本还有微黄的光芒,那是防御符在起作用,但是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是一片黯淡。
冯君抖手收回缚仙索,又一抬手,缚仙索绑住了半死不活的薛洪飞,他则是慢条斯理地去拿薛经人的储物戒指。
梁中玉听到冯君的话,二话不说就收起了兵器,放弃了战斗。
他退出得是如此干脆利索,以至于他的对手都是一愣。
梁中玉何尝想就这么放手?别的不说,他本人也不是个宽宏大量的,对方居然在暗中埋伏他,哪怕他是受了冯君的池鱼之祸,也不想轻易放过对方。
但是现在,他还真的必须放手,否则的话,薛家来人一旦全部死亡,他自己的安全也成问题了——没错,他是担心被冯君灭口。
如果干掉他,就能让薛家失去了消息来源的话,那么区区的一个炼气高阶,杀也就杀了。
冯君本来没想到这一点,不过看到梁中玉的反应,他就猜到了八九分。
这一刻,他真有点哭笑不得,冯某人当然知道灭口的重要性,但是他绝对不会对同伴下手——讲究人不会那么做事。
他能理解梁中玉的担心,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忿被人如此看轻,于是索性心一横,抬手招一下,“老梁过来,把这个薛洪飞宰了。”
对付你,何须灭口?让你交个投名状就够了。
梁中玉闻言顿时就是一愣,然后脸上泛起一丝苦笑,“冯上人、冯爷、冯大爷……您也太看得起我了,埋伏我的人您都能放过,不如就把我当个屁……放了吧?”
“咱们好歹也是一个战壕里并肩作战的战友……而且是两次战斗,您高高手吧。”
上次并肩战灵兽,这次并肩战薛家。
“老梁你这人呐,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,”冯君笑一笑,语重心长地发话,“这样可不好,你光看到我好像为难你了,难道就没想过……我本来是可以怀疑你的?”
怀疑什么?当然是他被引出了秋辰坊市,来到这里猎灵兽,结果身后跟来了薛家的人。
梁中玉听到这话,顿时目瞪口呆,这时他才反应过来,冯君想要杀他,根本不需要用“灭口”的理由,人家来个“有杀错没放过”就够了。
换个心肠硬一点的,这俩理由有一个,他就已经活不了啦,人家冯君现在只要他交个投名状,简直是太厚道了有没有?
他是真的不想杀薛洪飞,薛家是什么来路,他并不是很清楚,但是看人家追杀他俩这炼气期,就派出两个出尘期……还有两个炼气高阶,这样的大势力,怎么可能是他招惹得起的?
他心一横,出声发问,“杀人没问题,但是你总得告我一声,薛家到底是何来路……若是实在惹不起,我不如自杀算了。”
“屁大个家族而已,”冯君笑着发话,“连个金丹都没有……我印象中你应该是胆子很大的嘛,就这点出息?”
“连个金丹……都没有?”梁中玉的嘴角抽动一下,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,你老人家的口气太大了一点吧?
然后他身子一转,电射而出,手中一道白光掠过,直接将那炼气高阶的一条膀子斩了下去,“特么的,爷怎么能让你囫囵着去传话?”
几乎在同一时刻,季平安几个人躲在黑色拱门外的树林里,大眼瞪小眼,“握草……俩出尘期,咱们这次,不会坑了冯君吧?”